杨启宇,成都大学1978级数学系学生。持社社长,四川省诗学会会长。著有《无穷大史话》《知青沉浮录》《军阀混战演义一一巴蜀风云》《苍山龙隐录》《杨启宇诗钞》《新编天龙八部一百六十首》等作品。
时代造就 30岁高龄大学生
1969年作为高二学生,杨启宇下乡到绵阳安县插队,七年的插队生活的磨砺使得他渴望着走出田间地头,回到城市找份工作。1975年杨启宇并转回成都,打了三年的零工,帮过厨、当过电工、烧过锅炉、还和朋友一起经营了一个机电修理铺。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渴望重回校园的杨启宇如闻春雷。
杨启宇从小就爱数学。“数学有一个明确的标准,不像语文范围那么宽泛,也不像英语需要死背,而且解开数学题时常常会有一种豁然开朗的快感”。高考时数学考题上最后有五道加试题,他全都做对了。但当时“左”的影响仍十分强大,许多青年因家庭出身而被剥夺考试机会或成绩优异而未能录取。杨启宇的父亲曾是国民党将军,因此,1977年第一次参加高考,杨启宇没有等来渴望的大学。
第二次高考考场,杨启宇考出了总分390分(当时的重点线在340分左右)的好成绩。本以为能如愿考入重点大学,但还是因为家庭出身不好而陷入“死表”的漩涡中,“死表名单就是即使成绩优异,但是因为出身问题,不推荐学校不予以录取。”讨说法未果,机缘巧合之下,杨启宇进入了成都师范学校高师班。1979年4月,成都师范高师班的数学、中文、物理专业被并入成都大学,历经波折,杨启宇成为了成都大学1978级数学系的一名学生,30岁时大学梦终如愿。
咬定数学不放松
“那时学校主要的校舍是原花圃路小学,条件差,师资也很不齐备。和同学们住一间大教室,二三十个人的上下铺。冬天寒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冻得人睡不着。上课的桌椅板凳也还是原来小学里小学生用的小桌椅,那时候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也只能将自己‘折叠’起来缩在那半米高的小桌椅上,常有同学因为桌子太轻而失去重心摔倒。”即使办学条件差,基础设施不完善,教学师资力量也很薄弱,但大学生活还是杨启宇记忆中最愉快的那一段。
七年知青生活的历练、三年打工生活的打磨,杨启宇深知学习机会来之不易,在大学里,杨启宇努力地学习新知识,花更多的时间把自己喜欢的数学、物理等领域的知识吃熟吃透,同时,英语的学习也没有落下,三年下来,杨启宇每年的总评分都为97分(百分制)。
数学老师谢应泰对杨启宇产生了重大的影响。谢应泰老师1980年赴北大进修,适逢美籍华人数理逻辑学家王浩先生回国讲学提到当代数学界有两大难题:第一个是“连续统假设”,第二个是“NP完全型”,并放话有人能解决其中一个问题,那意味着全世界的数学家将放假一星期。“谢老师回校课上讲到相关部分都会反复提到‘连续统假设’这个问题,我听了很感兴趣,立志要研究“连续统假设”这个问题。”
“连续统假设”又被称为希尔伯特第一问题,在1900年第二届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大卫·希尔伯特把康托尔的连续统假设列入20世纪有待解决的23个重要数学问题之首。当时来说“连续续统假设”在一个公理系统内是不可判定的,就是根据这个系统的公理,既不能证明连续统假设是正确的,也不能证明连续统假设是错误的。要想研究这个问题,无异于研究1+1=2是对还是错,错在哪里,正确的答案又是什么。即使这样杨启宇还是对“连续统假设”这个问题有着超乎常人的兴趣。
大学毕业后,杨启宇曾短暂在成都七中任教,考虑到研究的需要,他申请调到成都二十八中当了一名数学老师。杨启宇一边教书,一边“钻”进了“连续统假设”的研究中,他花了20年的时间,首先证明出了康达尔的对角线法则自身逻辑上存在漏洞,然后证明出了与康达尔论点相反的结论,最后找到了其中关于无穷集与其密集新的对应关系,并得出一条完整的证明链。但令杨启宇没想到的是,比证明过程更难的是找人来验证他的触动结论。
虽然此前数学界也有过否定某个定理的先例,但这种情况很少,但是奠基定理被否定的情况却没有过的,且被否定的定理一般证明都比较复杂,找人验证新定理更是“难于上青天”的事情,所以在今后的17年里,杨启宇跑遍世界各地找当代著名的数学家去证明他的新结论,但至今还没有人能真正“接招”。
向集合论现有的无穷大理论挑战,无疑也是对全世界的一个挑战,杨启宇在“康托尔无穷大理论批判”的演讲中真诚的谈到,“我希望数学界感兴趣的朋友,能指出我论文中的错误,或者是参与到这个问题的探讨中来。”在“连续统假设”的证明道路上,杨启宇一走就是37年,尽管现在这条路上还只有他一个人,即使艰难,杨启宇也还是打算将一直走下去,一个人也可以是一支队伍。
诗词界的“老顽童”
除了研究数学外,在诗词和小说的创作方面,杨启宇也造诣颇深。
杨启宇的父亲饱读诗书满腹才华,受父亲影响,杨启宇打小也爱研究文学。《三国演义》是他看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水浒传》《西游记》等名著是他少时的枕边书了,小时候他还常常跑到家旁边的报刊亭去看书,各式各样的书都看,一天花一毛钱去租书看,一天最多可以看两本。看书杨启宇从来不“挑”,捡起一本就看一本。到初二的时候他喜欢上了古典诗词,并且尝试自己作诗。
1990年杨启宇还在二十八中教书时,当时的“龙门阵杂志社”编辑詹静尘来家里找父亲约稿,父亲太忙,他自告奋勇,主动揽下出稿任务。他将自己在绵阳安县下乡当知青的所见所闻所历写进《知青沉浮录》一文中,并凭借这篇文章获得了1990年成都市“金芙蓉文学奖。”
1992年杨启宇从成都二十八中调进了“龙门阵杂志社”编辑部工作,从历史故事写到军阀混战,从知青故事到武侠玄幻,直到1994年5月从杂志社离开,成为了一名自由撰稿人。1989年加入四川省诗词学会,2008年担任诗词学会的常务副会长,学会注销后,又担任诗学会会长,并著有《无穷大史话》《军阀混战演义一一巴蜀风云》等。
2010年杨启宇与朋友们共同创办“持社”,目前已是中国影响最大,实力最强的诗词组织,社内聚集了国内诗词界诸多名家,自持社在四川峨眉山宣布成立以来,每年都举行高规格的诗词采风创作活动,并成功参与主办了两届“国诗”大赛和独家主办了三届“海岳杯”诗词大赛,出版了四期社刊《爽籁》,得到国内外一致好评。
《中国诗词大会》、《经典永流传》等以诗词文化为背景的节目大火,网络上掀起了一股“诗词热”,有网友说这样的节目形式让诗词走进了普通人的生活,拉近了普通人和诗词之间的距离,但杨启宇认为这种“诗词热”仅仅只是一种热闹,他认为真正的诗词文化不是考这种热闹来维系的,真正的诗词是需要用创作来支撑的,这种诗词热带有娱乐性,它并不纯粹,但是热闹总比冷清好,传承诗词文化的努力还远远不够。
光阴见证,岁月体验,70岁的杨启宇先生再话当年的事时,仍然思绪绵绵,他希望成大的学弟学妹们不论身处什么行业,不管在做什么工作,都要保持住做人的底线,他鼓励学弟学妹们去多读书,读自己想读的书,并且终生去学习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