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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春秋】成大零点后
文:夏祖宇 杨雨 卢志昱 刘睫 黄宝 秦利川   来源:新闻中心



当嘤鸣湖印着月的倒影,张澜大道上只剩三三两两的人零星经过,当一食堂路口一只恰好故障的路灯正以2秒一次的频率闪烁时,时针刚好指向晚10:00。


此时,结束夜跑的人们、篮球场边抱球而归的男生、宿舍楼下道别的同学,都在此刻即将回到各自的天地。图书馆门前的11级阶梯迎来了它一天中最后一次被踩踏的高峰期,从图书馆涌出来的人群匆匆经过,卷起一波车流,“小黄”“小蓝也踏上了一天里最后的征程。


喧闹、忙碌的一天随着校园各处散去的人流、车流开始归于安谧、寂静。


学子 黑夜里枕梦而眠


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在此时归去。机械工程学院成龙谷C区创业基地的五楼考研室,经过一天的复习,大三的秦世林感到疲惫,打呵欠、伸懒腰一气呵成。他的目标是西南交通大学。今晚只是他连续备战几个月的普通一夜。复习到最晚的一次是在夜里11点,原因是那天做高数题“卡壳”,他不得不与睡意缠斗,继续啃着“骨头”。而今天有些不同,完成了今日复习计划,他起身将复习资料一本一本地装进书包,一天的复习随着拉链的闭合走向结束。


与秦世林一样鏖战在自习室的2019届考研一族,成大共有1822人,占毕业生总人数的35.97%。其中241名同学报考母校研究生。考研人数最多的学院是信息科学与工程学院,总共257人;报考率最高是药学与生物工程学院,占比55.84%,其次是医学院(护理学院)54.95%。他们或许同秦世林一样,有着自己的零点故事。


走出大楼,秦世林骑上了那辆为节省步行时间而买的电动车,这样从机械楼到16栋可以比以前快10分钟。路灯、微风……夜幕苍穹下的“回家”路比白天多了几分魅力,路上行人多已散去,小电车低低的轰鸣显得更加清晰。行驶在风里,感受风在脸上的轻抚,秦世林身心都放松了。


在室友们的洗漱声伴奏下,秦世林还活跃在各大考研群,与群友分享复习心得。熄灯前,他通常躺在床上玩两盘钢琴块小游戏,再看三四道高数题。一天最后的一项日程是在APP上记单词,百词斩和极光单词记录了他71天从未间断的进程。每日200+个单词,6269个考研单词,他计划每天花费近五十分钟,60天内完成。


在秦世林认真做题的时刻,有人正归来。



靠在地铁座位上休息的吴忠明再次确认了站点,还有四个站到成都大学。从参加国际化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志愿者以来,这已经是第三天晚上22:30还在地铁上了。


夜间的地铁并不拥挤,人们多少带着点困意,或打盹或看手机,吴忠明也不例外。之前,怀着提升自己的愿望,他报名参加了这个志愿者活动,但也没料到要连续几晚还在外奔波。虽然辛苦,但也感觉收获颇多,“在学校里也不曾想过有这样的活动”。


“成都大学站,到了!”吴明忠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出站人群的最后。此刻和他同在成都大学出站的只有十几个人,和地铁四号线每天58万人次的客流量相比,算不得什么。


从D口出站,走进成大花园,穿过家属区,再到熟悉的学校主道,最后回到5栋,这和他平时返校的路一样,不同的是,现在是夜晚23:00。手机里,寝室群消息一直滴滴响着,室友们调侃着他,他回了句,“马上就到了”。


一路上,看着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寝室未熄灭的灯,还有嘤鸣湖中倒映的月光,吴忠明觉得自己是属于这里的。当下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自己,哪怕累。“还有待会儿要好好和宿管解释解释晚归的原因”。


秦世林背完单词,已近凌晨1点,他放下手机进入了梦乡。此时,老李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后勤人员 用一整夜的时间守候


一个小隔间里,两个应急消防柜、一套桌椅,一台电脑、一本值班记录本,这是老李深夜的“据点”。


老李是成大129名保安中的一员,主要负责行政楼周边区域。今年是他在成大工作的第四个年头。1460天的反复让他熟记楼下每个车位常出现的几个号牌,也了解此区域内常出现的几个“痛点”:前来行政楼办事的人们在楼前广场停下单车、汽车,脚步匆匆拾级而上,他常默默将停在一旁的共享单车摆放整齐,劝离占道的车辆,偶尔也会协助校内交通的监督与提醒。


当世界都安静下来,夜晚会放大情绪,时间也显得总漫长孤单。每当夜晚12点30分以后,楼内最后一位老师从值班室经过,老李便起身巡查。行政楼的200余扇窗户、100多道门是老李都要悉心检查。从一楼到五楼,再从五楼返回一楼,一个夜晚要上下来回10多次。这些年来,偶尔有粗心的老师将钥匙插在门上、有办公室忘记锁门……每每遇到,老李总会反复查验确认安全以后,在记录本上记下,第二天再上门提醒。


凌晨两点开始,行政楼大门前向右环绕一周,再从左边绕回值班室,老李一晚上要重复15到20次。巡视中,他会尽量放慢脚步压低声响,以免惊醒草丛里熟睡的流浪狗。四年时间,他习惯了冬日寒冷的凌晨穿着军大衣查看校园,盛夏酷热的深夜拿着手电巡视白日里喧嚣的楼道,也习惯了一个个属于自己和黑夜中的成大。


夜晚,被宿舍大门隔开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喧嚣与沉寂,温暖与孤独。见证许多个这番景致的,除了15栋宿管潘阿姨,还有深夜晚归的学生。每当11点30分的钟声敲响,宿舍的灯盏全部熄灭,潘阿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宿舍大门上锁,然后坐在办公桌前,等待晚归的学生,为他们开门。在这样的工作夜晚,她碰见过毕业聚餐后热闹而归的学生敲响大门;也在半夜遇见过学生突发疾病送医,也听到过学生五花八门的晚归理由。夜晚潘阿姨要做的另外一件事是巡视整栋宿舍,在整个夜晚,她要整栋楼层来回三次,15栋的708阶楼梯和367盏应急灯在这样的夜都会看到她的身影。


陈姐经营五食堂二楼一个早餐窗口已有12年。她的一天从凌晨5点开始,1000个小笼包,12锅烧开的水,300碗热腾腾的面条,是她忙碌一个清晨的成果。从7:30开始,窗口陆续迎来客人,一小时之内有200多人光顾,她平均每分钟要刷4次卡。而从凌晨5点到深夜11点,陈冬梅同时兼做主厨和清洁的各种工作。一天18小时的忙碌,陈姐觉得最幸福的时刻是当回到家,看到手机上女儿发来的“晚安,妈妈”的微信消息,女儿正在天津读大学。


温馨的瞬间只被她自己与夜里的成大目睹,许多人不会明白,被六便士扼住咽喉的零点成大,也会被月亮温柔照耀。当有人在为普通的幸福而奔忙,也有人为事业为理想不断追索。



教师 夜晚“平行世界”里的行者


周五,信息科学与工程学院高山山老师要上6节课,为总共158名学生讲课。270分钟的连续讲授,连“小蜜蜂”也变得和喉咙变得一样嘶哑。当夜的帷幕升起,高老师的办公地点便从教室、办公室转移到实验室或是家里。待女儿安然睡去,她的角色便从一名母亲转化成为研究者。


最近三年,她和团队一直在做关于电磁场与微波技术的研究。做科研需要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女儿睡去后安静的午夜,实验室的深夜更能让她专注。有时,高老师和10人团队能在一晚上搭建好一篇文章的结构;遇到进展不顺利时,加班到深夜是常事,最近一次为了修改一篇文章便持续到了凌晨3点。


离开实验室之前,她按例要对实验室进行安全检查,一切妥当后再驱车40分钟回家。深夜的归途畅通无阻,车上放上一首歌曲,车窗外景致快速掠过,行进在风里让她能暂时卸下一天的疲惫。最近,她正计划拧紧发条,顺利完成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研究课题,当然,这将在一个又一个夜的陪伴里度过。



当天色亮起,学生走出宿舍,老师走进课堂,大家似乎都不曾知晓隐身于灯火背后的零点成大。但总有细心的人会发现,宿舍楼和保安亭里值班的人似乎换了,昨晚匆匆放置的共享单车一早却是整整齐齐,路边那盏闪烁不明的路灯在今日果然能正常运行、食堂的早餐店总能很早就营业、马路上从不会留下隔夜的垃圾。人们总以为当黑夜褪去,深夜里校园发生的一切从未出现过。然而,这些不容忽视的微小细节,便是他们曾经深刻存在的证明。

  2019年05月15日 16:40  成都大学新闻网